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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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家
此人話未說完，就被人往嘴裏塞了塊肉，“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這些人大多只是與楚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合作，所以才坐到了外面來，正因為離得遠，碎嘴的人聊起來就少了點顧忌，但他們皆是凡人，總是會怕不小心被什麽耳聰目明的修行者聽見，惹惱修仙界的人。
“今日四樓還有好看的嗎？”有人刻意轉移話題。
“當然有。”另一人笑得見牙不見眼，壓低聲，“聽說有新貨。”
“待會去看看吧。”那人說完，沖旁邊一個始終不發一言的男子問道：“陸老板，你要不要一起去。”
男子擡起眼眸，好看近妖的瑞鳳眸與他那張扔進入群裏根本找不見的臉顯得尤為違和。
“好。”
旁人見他神色冷淡以為會拒絕，沒想到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
雖然不曉得這位老板究竟是何方神聖，可光是看他一身罕見蛟絲華服，手上戴著的鐲子隱隱透出奇光，便不難猜出此人絕對不是普通商賈。
“陸老板上去看到合適的，我給做東了。”
“好。”
旁人起了結交之意，男子仍是不鹹不淡的回答同樣的一個字。
然而不等新郎新娘前來，那男子忽然摸了下手鐲，站起身，飛快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旁人一見，咋舌道：“還以為他不在意呢，沒想到比我們猴急。”
*
“嘭！”
溫白鈺被狠狠摔至床上，就算是這種時候，仍然下意識蜷曲身體，避免哪裏走光。
這是月上閣安排給樓大公子的貴客天字號房。
月上閣的確不愧是東洲錦繡都城中的一個聚寶盆，連一個招待貴客的房間都煞費苦心。
房間南面臨湖，沒有墻，僅是掛了一張鰭紗。
天湖蛟魚是玄胤大陸擁有最大魚鰭的妖獸，只需將其魚鰭割下，經過布藝工匠的簡單曬幹縫補加工，就會變成一張價格不菲的鰭紗。
鰭紗不是紗，是一種比紙還硬，比布更有韌性的特殊材質，擁有兩面視角，掛在窗口，外面的人看不到裏面，裏面人則可以清晰的看見外面。
此物不僅頗受秦樓楚館青睞，更廣泛使用於大型飛行法器上，譬如曾經金烏鼉龍也是用了這種材料，不同的是做了塗層處理。
房中還挖了個小型蘭花浴池，池邊擺放一張鋪滿玫瑰花瓣的床，由於被摔得猛，溫白鈺身上沾了許多花瓣。
護衛搬來太師椅，樓大公子坐下後對他仔細打量一番。
“我弟弟雖然不成器，怎麽說都是我樓家的人，你給我說說看，他是怎麽死的？”
他問得倒是直接，溫白鈺迫不及待張了張嘴，無論怎沒用力都一個音沒能發出來。
“說話啊！”樓大公子陡然怒斥。
溫白鈺蹙眉，急得額角冒汗，眼尾紅影一閃。
“啪！”
帶刺的鞭子落在身上剛開始是感覺不到痛的，過了會兒，腰間才開始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疼痛感越來越強烈，直到那整片肉都抽搐起來。
“啪！”又是無情的一鞭子落下。
因著溫白鈺拼命蜷縮身子，原本該在腰上的鞭梢抽到大腿。
“既然不肯說，那便是你了。”樓大公子一抖長鞭，鞭梢又朝著溫白鈺的脖頸纏上去，打算就此了解。
溫白鈺嗅到鞭子上的鐵銹味，心裏一頓狂咆哮。
不是大哥，給兄弟報仇怎麽能這麽草率？！你真的在乎你兄弟嗎？？？
樓允誠正待下殺手，卻見床上男人那薄薄的衣料被撕開兩道血口，露出纖細的腰肢和瑩白光滑的大腿。
溫白鈺微微揚起臉龐，皮膚蒼白，宛若冰雪，眼角泛著點因疼痛擠出來的濕意，淚痣薄紅，美麗又脆弱，破碎中帶著點嫵媚。
樓允誠喉結一滾，明明從來對男色不感興趣，心口處卻驀然起了絲古怪的熱意，血液悄然向下匯集，原本想要結束對方性命的一鞭停頓下來。
屋外突然傳來一道溫沈的嗓音。
“誠兒！”
樓允誠回頭。
房門無風自開，走進來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美髯中年修士。
溫白鈺瞳孔一縮。
是他！
樓允誠一行人驚跪在地，“拜見老祖。”
樓允誠作為樓家的下一任家主，曾經被他父親帶去玄符峰拜謁過樓行風不止一次，見到樓行風忽然出現在這裏，端的是驚訝又誠惶誠恐。
樓行風雙手負背，居高臨下，冷幽幽開口，“你把人帶出來，就為了問這個？”
“是......老祖。”樓允誠忙低頭，“樓家的人不能白死。”
“嗯。”樓行風從鼻孔哼出寒氣，“不必問了，不只是你三弟，你們的曾叔祖也是因他而死。”
樓允誠眼中立刻被仇恨填滿，握緊拳頭，向身後的溫白鈺怒目瞪去，咬牙切齒：“我殺了他。”
“殺吧。”樓行風眼神冷冽：“別再被妖邪蠱惑。”
樓允誠聞言，方知剛剛的遲疑被樓行風看到，想到自己乃是樓家未來當家，竟然會因為一只妖迷了心智，羞慚之意在心底蔓延，快站起身，這次直接拔了身旁刀疤護衛的刀朝溫白鈺脖子砍去。
溫白鈺知道今日之局自己必死無疑，絕望的閉上眼睛，不去看自己濺開的血。
就在樓允誠的刀將砍下瞬間，身後忽然有一股劍氣襲來。
叮！
樓允誠的刀被打偏，將床生生砍去一角。
溫白鈺心中一動，睜開眼，卻發現出手的不是別人，是近在咫尺的樓允誠。
他霎時楞住。
比溫白鈺更驚愕的是樓允誠。
他保持著握刀的姿勢，滿眼不解，“老祖.......您為何要阻止？”
屋中無人應答，樓允誠頓感奇怪的擡起眼去看樓行風的臉。
樓行風素來風流儒雅的臉正像是中風般的抽搐，扭曲......
“不是說好的嗎？怎麽出爾反爾？”樓行風質問道，這道聲音比剛才低沈厚實許多，像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樓允誠大驚：“老祖，晚輩並未出爾反爾。”
樓行風嗓音頃刻變回平常，怒道：“他害死我的隋兒，我要他死，千刀萬剮的死。”
樓允誠心中一陣古怪，張了張嘴還待要解釋，下一秒，就見到樓行風的臉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臉。
那是一張五官硬朗，比樓行風年輕許多的臉。
他雙目貪婪的盯著床上的溫白鈺，舔舔唇：“不行，我要生吃了他，活生生的，會掙紮會叫，會哭著跟我求饒那種活生生。”
武巍灝！
溫白鈺臉色霎時鐵青，只恨樓允誠為啥剛剛沒一刀砍死自己。
樓行風須臾又恢覆到原來的樣子，咬牙切齒，“他欠樓家兩條人命，必須慘死在樓家人手裏。”
突然，樓行風的臉變成一個十一二歲女孩的臉，嘶聲尖叫，“啊！啊！你們不要再吵了......我腦子痛啊！”
樓允誠張大嘴，才知道剛剛那些話根本不是在對自己說的。
樓家一行人看著自家老祖的臉不斷變換，驚得個個渾身顫抖，牙齒直打哆嗦。
“老，老祖，這，這是怎麽回事？”樓允誠不愧是要當家主的人，到底膽子比其他人大點，這時候還能問出話來，盡管已經有點語不成調。
“閉嘴！”
“快去，殺了他！”
“我不要，啊！！！”
三道完全不同的聲線同時響起。
眼前老祖的臉突然像是被人用斧頭砍了兩刀劈開，裂成三瓣，一瓣是樓行風，一瓣是小女孩，另一瓣是個陌生男人。
樓允誠嚇得向後一倒，雙手撐在地上，身後的樓家護衛個個面無血色，連扶都忘了扶他起來。
“這，這是，什麽......”有人不受控制的失聲叫起來。
“呱噪！”兩瓣男人的腦袋異口同聲道，同一具身體擡手彈出個黃點打在出聲的人頭上。
轟!
那名樓家護衛腦袋登時炸開花。
被腦花撒了一臉的樓允誠甚至忘了惡心，怖恐之際，突然想起近日鬧得玄胤四處人心惶惶的傳聞——螟魔舊部已經卷土重來。
原本他還在茶樓嘲笑仙門百家如同驚弓之鳥，這些年都不知道傳過幾次這種假消息，哪一次是真的？
樓允誠臉上肌肉跟著扭曲，顯然，如果沒有確切證據，身為仙門之首的羋天門根本不可能發出這種消息來鬧得天下沸沸揚揚。
是自己太輕忽了。
“老，老祖，晚，晚輩先先行離開。”樓允誠幾乎控制不住頜骨，磕磕巴巴把一句話說完，拖著鞭子連滾帶爬的向外沖出去。
身後護衛家丁片刻反應過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跟上。
“都留下。”武巍灝那一瓣厲聲喝道。
“我樓家小輩，不能殺。”樓行風駁斥。
“他們會把這裏的消息洩露出去。”
“不可，我樓家人丁雕零，就出了這麽個得用的。”
“嗤，就這幅鼠膽，能頂什麽用.......”
“你說什麽！”
一只拳頭狠狠打在武巍灝腦袋上。
武巍灝腦袋一偏，下一瞬憤怒操控另外一只手去打樓行風，“這是我的身體！”
整個身體手舞足蹈的互毆，中間的小女孩覆又尖叫起來，“啊啊啊，不要打了，你們不要打了。”
躺床上的溫白鈺看得渾身汗毛豎起，原來這些腦袋之間還會互相霸淩嗎？
就在這時，已經跑出門口的樓家一行人突然又向後退回到屋中來。
三瓣腦袋陡然停下吵鬧。
溫白鈺眼睛帶著絲不切實際的希冀，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
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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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大多只是與楚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合作，所以才坐到了外面來，正因為離得遠，碎嘴的人聊起來就少了點顧忌，但他們皆是凡人，總是會怕不小心被什麽耳聰目明的修行者聽見，惹惱修仙界的人。
“今日四樓還有好看的嗎？”有人刻意轉移話題。
“當然有。”另一人笑得見牙不見眼，壓低聲，“聽說有新貨。”
“待會去看看吧。”那人說完，沖旁邊一個始終不發一言的男子問道：“陸老板，你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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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旁人見他神色冷淡以為會拒絕，沒想到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
雖然不曉得這位老板究竟是何方神聖，可光是看他一身罕見蛟絲華服，手上戴著的鐲子隱隱透出奇光，便不難猜出此人絕對不是普通商賈。
“陸老板上去看到合適的，我給做東了。”
“好。”
旁人起了結交之意，男子仍是不鹹不淡的回答同樣的一個字。
然而不等新郎新娘前來，那男子忽然摸了下手鐲，站起身，飛快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旁人一見，咋舌道：“還以為他不在意呢，沒想到比我們猴急。”
*
“嘭！”
溫白鈺被狠狠摔至床上，就算是這種時候，仍然下意識蜷曲身體，避免哪裏走光。
這是月上閣安排給樓大公子的貴客天字號房。
月上閣的確不愧是東洲錦繡都城中的一個聚寶盆，連一個招待貴客的房間都煞費苦心。
房間南面臨湖，沒有墻，僅是掛了一張鰭紗。
天湖蛟魚是玄胤大陸擁有最大魚鰭的妖獸，只需將其魚鰭割下，經過布藝工匠的簡單曬幹縫補加工，就會變成一張價格不菲的鰭紗。
鰭紗不是紗，是一種比紙還硬，比布更有韌性的特殊材質，擁有兩面視角，掛在窗口，外面的人看不到裏面，裏面人則可以清晰的看見外面。
此物不僅頗受秦樓楚館青睞，更廣泛使用於大型飛行法器上，譬如曾經金烏鼉龍也是用了這種材料，不同的是做了塗層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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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雖然不成器，怎麽說都是我樓家的人，你給我說說看，他是怎麽死的？”
他問得倒是直接，溫白鈺迫不及待張了張嘴，無論怎沒用力都一個音沒能發出來。
“說話啊！”樓大公子陡然怒斥。
溫白鈺蹙眉，急得額角冒汗，眼尾紅影一閃。
“啪！”
帶刺的鞭子落在身上剛開始是感覺不到痛的，過了會兒，腰間才開始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疼痛感越來越強烈，直到那整片肉都抽搐起來。
“啪！”又是無情的一鞭子落下。
因著溫白鈺拼命蜷縮身子，原本該在腰上的鞭梢抽到大腿。
“既然不肯說，那便是你了。”樓大公子一抖長鞭，鞭梢又朝著溫白鈺的脖頸纏上去，打算就此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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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哥，給兄弟報仇怎麽能這麽草率？！你真的在乎你兄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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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鈺微微揚起臉龐，皮膚蒼白，宛若冰雪，眼角泛著點因疼痛擠出來的濕意，淚痣薄紅，美麗又脆弱，破碎中帶著點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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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突然傳來一道溫沈的嗓音。
“誠兒！”
樓允誠回頭。
房門無風自開，走進來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美髯中年修士。
溫白鈺瞳孔一縮。
是他！
樓允誠一行人驚跪在地，“拜見老祖。”
樓允誠作為樓家的下一任家主，曾經被他父親帶去玄符峰拜謁過樓行風不止一次，見到樓行風忽然出現在這裏，端的是驚訝又誠惶誠恐。
樓行風雙手負背，居高臨下，冷幽幽開口，“你把人帶出來，就為了問這個？”
“是......老祖。”樓允誠忙低頭，“樓家的人不能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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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允誠眼中立刻被仇恨填滿，握緊拳頭，向身後的溫白鈺怒目瞪去，咬牙切齒：“我殺了他。”
“殺吧。”樓行風眼神冷冽：“別再被妖邪蠱惑。”
樓允誠聞言，方知剛剛的遲疑被樓行風看到，想到自己乃是樓家未來當家，竟然會因為一只妖迷了心智，羞慚之意在心底蔓延，快站起身，這次直接拔了身旁刀疤護衛的刀朝溫白鈺脖子砍去。
溫白鈺知道今日之局自己必死無疑，絕望的閉上眼睛，不去看自己濺開的血。
就在樓允誠的刀將砍下瞬間，身後忽然有一股劍氣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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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允誠的刀被打偏，將床生生砍去一角。
溫白鈺心中一動，睜開眼，卻發現出手的不是別人，是近在咫尺的樓允誠。
他霎時楞住。
比溫白鈺更驚愕的是樓允誠。
他保持著握刀的姿勢，滿眼不解，“老祖.......您為何要阻止？”
屋中無人應答，樓允誠頓感奇怪的擡起眼去看樓行風的臉。
樓行風素來風流儒雅的臉正像是中風般的抽搐，扭曲......
“不是說好的嗎？怎麽出爾反爾？”樓行風質問道，這道聲音比剛才低沈厚實許多，像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樓允誠大驚：“老祖，晚輩並未出爾反爾。”
樓行風嗓音頃刻變回平常，怒道：“他害死我的隋兒，我要他死，千刀萬剮的死。”
樓允誠心中一陣古怪，張了張嘴還待要解釋，下一秒，就見到樓行風的臉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臉。
那是一張五官硬朗，比樓行風年輕許多的臉。
他雙目貪婪的盯著床上的溫白鈺，舔舔唇：“不行，我要生吃了他，活生生的，會掙紮會叫，會哭著跟我求饒那種活生生。”
武巍灝！
溫白鈺臉色霎時鐵青，只恨樓允誠為啥剛剛沒一刀砍死自己。
樓行風須臾又恢覆到原來的樣子，咬牙切齒，“他欠樓家兩條人命，必須慘死在樓家人手裏。”
突然，樓行風的臉變成一個十一二歲女孩的臉，嘶聲尖叫，“啊！啊！你們不要再吵了......我腦子痛啊！”
樓允誠張大嘴，才知道剛剛那些話根本不是在對自己說的。
樓家一行人看著自家老祖的臉不斷變換，驚得個個渾身顫抖，牙齒直打哆嗦。
“老，老祖，這，這是怎麽回事？”樓允誠不愧是要當家主的人，到底膽子比其他人大點，這時候還能問出話來，盡管已經有點語不成調。
“閉嘴！”
“快去，殺了他！”
“我不要，啊！！！”
三道完全不同的聲線同時響起。
眼前老祖的臉突然像是被人用斧頭砍了兩刀劈開，裂成三瓣，一瓣是樓行風，一瓣是小女孩，另一瓣是個陌生男人。
樓允誠嚇得向後一倒，雙手撐在地上，身後的樓家護衛個個面無血色，連扶都忘了扶他起來。
“這，這是，什麽......”有人不受控制的失聲叫起來。
“呱噪！”兩瓣男人的腦袋異口同聲道，同一具身體擡手彈出個黃點打在出聲的人頭上。
轟!
那名樓家護衛腦袋登時炸開花。
被腦花撒了一臉的樓允誠甚至忘了惡心，怖恐之際，突然想起近日鬧得玄胤四處人心惶惶的傳聞——螟魔舊部已經卷土重來。
原本他還在茶樓嘲笑仙門百家如同驚弓之鳥，這些年都不知道傳過幾次這種假消息，哪一次是真的？
樓允誠臉上肌肉跟著扭曲，顯然，如果沒有確切證據，身為仙門之首的羋天門根本不可能發出這種消息來鬧得天下沸沸揚揚。
是自己太輕忽了。
“老，老祖，晚，晚輩先先行離開。”樓允誠幾乎控制不住頜骨，磕磕巴巴把一句話說完，拖著鞭子連滾帶爬的向外沖出去。
身後護衛家丁片刻反應過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跟上。
“都留下。”武巍灝那一瓣厲聲喝道。
“我樓家小輩，不能殺。”樓行風駁斥。
“他們會把這裏的消息洩露出去。”
“不可，我樓家人丁雕零，就出了這麽個得用的。”
“嗤，就這幅鼠膽，能頂什麽用.......”
“你說什麽！”
一只拳頭狠狠打在武巍灝腦袋上。
武巍灝腦袋一偏，下一瞬憤怒操控另外一只手去打樓行風，“這是我的身體！”
整個身體手舞足蹈的互毆，中間的小女孩覆又尖叫起來，“啊啊啊，不要打了，你們不要打了。”
躺床上的溫白鈺看得渾身汗毛豎起，原來這些腦袋之間還會互相霸淩嗎？
就在這時，已經跑出門口的樓家一行人突然又向後退回到屋中來。
三瓣腦袋陡然停下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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